人活着回去。
数万户妇女儿童，在盼望着她们的儿子、父亲、丈夫凯旋。
终究是没有等到。
那时候起，秦国就一蹶不振了。
想要彻底恢复，估计还要几十年。
崤山距离上阳不远，现在如果过去，还是能够看见那里渗透土地的血迹。
看来云的父母对她的教育不错，思维较为开拓。
可惜，生错了时代？
姬獳感慨道：“是啊，人欲不止，战争不止。”
“我要小憩片刻，你注意些，有人来找我就叫醒我。”
他离开那座小榻，到自己的大榻上去了。
吃饱喝足睡一觉，美滋滋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姬獳被摇胳膊摇醒。
他极力睁大眼睛，想让自己能够快速清醒过来。
“主，邑宰携着一批奴隶前来。”
耿臼找上门来了。
姬獳交给他的事情他已经办妥，从人市买了数名奴隶过来。
他起身之后，云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衫。
然后出去见耿臼。
“邑宰办事速度竟如此之快，我小憩片刻，没想到事情就已办妥。”
耿臼看了一眼庭中的圭表，明显已经快过了两个时辰，心想公子是不是还没有睡醒。
“臣吃完朝食便去人市了，给公子挑出这些尚有些力气的奴仆，公子打算如何让他们豢养六畜？”
姬獳向他解释道：“其实也不是六畜，让他们养鸡和豕就可以供我饮食。”
邑宰听了之后，脸色稍微有些改变：
“礼有云，大夫无故不杀羊，士无故不杀犬豕，豕这种牲畜喜在泥坑打滚，平常喜欢食矢，实在是不适合公子吃啊。”
猪的确是会吃矢的，有一种茅厕叫作溷，上面是茅厕，下面就是猪圈。
遗矢掉落到猪圈之后，会被猪给吃掉，不用进行额外的清理。
所以现在的贵族对于猪这种肉食还是有很大的成见。
虽然猪在祭祀大礼太牢、少牢中也有出现，但它依旧不受贵族的待见。
当前最受喜爱的肉食就是牛羊了，再次是鹿。
猪的阉割技术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了，古人也知道阉割后的猪会长得更肥。
周易有云：豮豕之牙吉。
意思就是阉割的猪性格更加温顺，说明华夏早就已经有了阉猪。
姬獳面对耿臼的劝阻，反问道：
“那么我用精良的饲料去喂养豕呢?它不就变得干净了么？”
邑宰摇头，极力反对：“公子这是在浪费啊，很多人尚且都吃不上粮食，哪里能用粮食去喂养豕呢?
为了干净而用珍贵的粮食去喂养豕，这并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。”
其实姬獳想说用糟糠的，但他一下嘴瓢了。
看见耿臼的执拗，姬獳也不继续和他争执下去，而是问起了他的意见。
“那依邑宰之见，我要经常吃肉类，该吃什么肉好呢？”
邑宰回答：
“公子想要经常吃肉，可以吃鸡肉和羊肉，牛肉也可以，只不过两个月才能吃一次。
公子也可以带领甲士出城狩猎，打几头鹿来吃。”
好嘛，居然养猪会被劝阻，姬獳原本想要成为养猪大户的梦想瞬间有了些挫折。
但是他也没有完全放弃，又向邑宰提出自己的想法：
“那如果我用糟糠养豕，杀好再贩卖给国人，让国人都能吃上肉，这怎么样呢？”
这下耿臼说不出什么了，国人吃肉少，公子提出养猪卖猪肉给国人。
这还有什么好反驳的？
给公子安排这些奴隶吧。
只是他实在想不通，为什么公子一定要养豕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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